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牵着两个幼童,哭嚎着冲上台来,双手捧的状纸竟然是用血写的。
这妇人与两个幼童,却是昨日淹死在湖中的那渔夫的家眷。
台下的秦辉又朝孟学海拱了拱手:
“孟学兄,你以为此次万先生会怎么判?”
孟学海沉声道:“袭杀王侯诛九族,万先生刚才说过了。”
秦辉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汪家只死一族。”
孟学海哈哈笑道:“好!我与你赌!大周律上写的清楚,袭杀王侯诛九族!秦兄在律法课上打瞌睡了吧?你输定了!”
徐文栋叹道:“孟学兄,你输了。”
孟学海一愣:“徐兄,万先生未下判,你怎就言我输了?
再者,大周律是这么写的,万先生难道要不按律而行?”
徐文栋道:“姜先生说过,圣人恤杀,若因一人之恶诛九族倒也可行。
但汪家家族百十人围杀姜先生,若诛九族,死的人可能成千上万,丝丝缕缕极多,多少八竿子挨不着的人都要死。
姜先生有恤民之心,怎会如此行事,他们还不算谋反大罪,万先生断不会下此狠手。”
徐文栋话音刚落,万启明已是让书吏整好了口供证词:
“汪天福纵容家族中人为祸一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数罪并罚,判斩刑!
汪天霸、汪地霸、汪三霸,与其族中青壮,欺压百姓,逼人至死,又围杀当朝王侯,罪不容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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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判诛九族之刑,但天子恤民,丰邑侯仁善,且汪天霸昨日已被当场正法。
故,判处汪家男丁皆斩,女眷充入教坊司为奴!三世为贱籍!以示正听!”
台下的孟学海脖子都红了,他还真输了。
“我不明白,执法不严,何以为法?这与在书院学的有区别!”
秦辉笑道:“孟学兄,执法需严,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
姜老大人曾言,法理不外乎人情,当持公心恪守良知,圣人设刑,非是以杀治恶,也非以理治恶。
当杀时便杀,不当杀时不乱杀,恤杀与杀当共济,而非因己之所想而行。
这就是所谓的,勿以私念而杀人,勿以私念而不杀人。”
孟学海咬了咬牙:“法不严,难服人心。
姜先生也说过,对待敌人要像子夜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