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冷喝一声:“将这些学子摁了,每人三军棍!即刻行刑!”
姜远话音一落,从一旁冲出百十水军兵卒,将一众学子按倒在地。
学子们顿时懵了,刚才姜远还夸他们勇猛,转眼间怎的就变了脸,且还要打他们的军棍。
“先生责罚,弟子不敢不从!但先生,这是为何啊!”
学子们却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纷纷出声相问。
姜远铁青着脸:“你们还不知道错在哪么?!都给我仔细想想!
临来之前,为师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学子们听得这话,这才想起,姜远曾命他们与火枪营的兵卒三人为伙,压阵而行。
他们倒好,寨门一倒,拎了刀跑得比撵兔子的狼还快。
他们倒是没怯阵,不但没怯阵,还猛的有点过头,把军令忘了。
学子们自知有错,顿时不敢吭声,脸上的自豪之色也变成了惭愧。
姜远端着酒碗饮了一口酒,缓声道:
“当年,为师在回南关,领五百死士夜袭武威山,将士们令行禁止,该勇时才勇!
即便如此,也只有一百二十一人侥幸活着回来。
那日他们若都是像你们今日这般,不遵号令,如同散沙,别说活着回来,出了关就是个死!
这也就是万家村里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冲便散。
若遇上北突人,遇上党西人,你们还能全身而退么!
无智而勇,那是莽夫!”
姜远的话说得极重,如大锤般砸在学子们的心头。
“弟子知错!”
学子们的惭愧之色更重,头紧低着不敢再看姜远。
姜远叹了口气:“尔等有勇猛之心,为师也看在眼里,也高兴!
但身在军中,错便是错,今日不罚你们,为军纪所不容!”
一众学子诚恳认错:“弟子知错,愿受军纪之罚!”
姜远将手中的酒碗放下,伸手将自己的甲胄脱了,大声道:
“尔等犯了军纪不能轻饶!吾为尔等之师,没能教好你们,更应受罚!徒之过,师当受之!
为师自罚五军棍!”
姜远自撩了衣摆,往地上一趴:“行刑!”
一众学子大惊,慌忙喊道:“先生不可!都是弟子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