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咽下口中的肉,他放下筷子,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着,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爱子,问道:“阿宴,本王怎么瞧着,你对阿雍的敌意这般大呢?”
顿了顿,看着陈宴攥紧筷子的手,语气里添了丝探究:“他可是有何处得罪了你?”
陈宴几乎是脱口而出,斩钉截铁道:“未曾!”
话音刚落,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方才过于急切,指尖悄悄松开了攥得发紧的筷子,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遮掩的解释:“臣下只是觉得,陛下的态度过于顺从,以至于极其反常。。。。。”
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先帝就是不安分的主儿!”
陈某人总不能说是,历史线在逐渐重合吧?
宇文邕。。。。
宇文雍。。。。
屠龙者的终结者。
可这种虚无缥缈的话,谁又会信呢?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好爸爸殒命吧?
只能尽力委婉地多加提醒。。。。。
宇文沪望着陈宴,忽然往后靠向椅背,开怀大笑:“哈哈哈哈!”
待笑声稍歇,他抬手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细纹,眸底却已没了半分笑意,只剩深不见底的深邃,语气里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玩味:“阿雍能不顺从吗?”
陈宴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不会了,疑惑地问道:“您这是何意?”
“他是个聪明人。。。。”
宇文沪抿了抿唇,方才的平静瞬间褪去,眼底漫开冷厉的凶戾,指上的玉扳指被转得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似笑非笑道:“不可能猜不到,先帝为何会突然驾崩!”
顿了顿,扳指转动的速度慢了些,眼底的狠戾却更甚:“更不可能重蹈先帝覆辙。。。。。”
“是故,顺从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就只有装孙子这一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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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瞳孔微微一缩,紧绷的肩线彻底垮了下来,忧色被明悟取代,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大冢宰您心中有数啊!”
宇文沪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换上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调侃问道:“不然你这孩子以为,本王会被表象迷惑,疏忽大意?”
阿宴的表情变化,宇文沪都看在了眼里。。。。。
是个好孩子,考虑得很周到,也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没白培养他,更没白对他好。
陈宴起身,双手抱拳躬身,腰腹弯出恭敬的弧度,沉声道:“是臣下多虑了!”
宇文沪见状,抬手轻轻按在陈宴的手背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语气却依旧温和,字句却藏着十足的掌控感:“放心吧,宫中也有无数双眼睛,在替本王盯着他!”
陈宴腰身又往下弯了几分,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敬意,朗声道:“大冢宰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