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缓缓睁开眼,眸中残存的酒意已散了大半,只剩冷光沉沉,抬手摩挲着下巴,指腹轻轻刮过刚冒出些青色胡茬的皮肤,心底暗忖:“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就在这时,“哐哐哐——!”三声骤响的敲门声,突然撞破书房的寂静。
陈宴的目光“唰”地转向门板,压着声线,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谁?”
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子温软却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正是裴岁晚:“夫君,是妾身!”
“妾身能进来吗?”
陈宴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锦袍下摆,才对着门外沉声道:“进来吧!”
话音落时,还下意识将搭在桌案上的脚轻轻收回,隐去了几分方才的散漫。
门板“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裴岁晚扶着腰缓缓走入,月白色的襦裙衬得面色愈发温润。
隆起的小腹已经很明显了,行走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柔美。
她手中拎着只描金食盒,裙角扫过门槛时轻晃,发间玉钗上的明珠随动作微微颤动,映着烛火漾出细碎的光。
见陈宴望过来,裴岁晚眼底漾开柔缓的笑意,说道:“夫君,妾身命人用老参小火慢炖了鸡汤。。。。。”
说着,将食盒轻放在桌案一角,掀开盒盖时,氤氲的热气裹着醇厚的香气漫出来。
她取过盒中的白瓷碗,盛出一碗黄黄的鸡汤,又细心撇去浮油,才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快趁热喝些,暖暖胃!”
陈宴抬手接过,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残存的冷意,笑道:“有劳夫人了!”
随即抿了一大口,温热的鸡汤滑过喉咙,带着老参的醇厚香气在舌尖散开。
或许是暖意驱散了些许沉郁,他眉峰微挑,夸赞道:“这汤真不错!”
裴岁晚顺着案边的矮凳轻轻坐下,裙摆拢在膝前,手不自觉地覆在隆起的小腹上。
她望着自家夫君喝汤的侧影,目光从他微蹙的眉峰滑到紧抿的唇角,眉宇间渐渐凝起一丝担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绣纹。
沉默片刻,她才斟酌着开口,声音比先前更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夫君,妾身听闻太师将你贬。。。调任了万年令。。。。。”
顿了顿,刻意放软了语气,生怕触到自家夫君的心事,末了才轻声问:“咱们府上日后,是否要更加低调行事?”
“岁晚宽心,无需担忧!”
陈宴又喝了一口鸡汤,将瓷碗轻轻搁在案上,随口解释道:“大冢宰他老人家这般安排,并非是贬谪,而是想让我去历练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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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