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您是有所不知啊!”
贺老头一张脸瞬间皱成了老树皮,苦笑着解释,“这酒是粮食精,进价就要三毛多一斤。
咱这小店薄利多销,一两才卖五分钱。
要是不掺点儿水,裤衩子都得赔进去。
那些老主顾大多是苦哈哈,兜比脸还干净,提高售价可就没人来了。
我这不是没法子,才掺点儿水。”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放心,掺的都是上好甜井水,调出来的滋味绝对不差。
当年鬼子还在的时候,有个军官就喜欢来我这喝酒,说我这酒有家乡的味道。”
二锅头掺点儿水,确实像是清酒,可不就是家乡的味道吗?
陈佑眉头微蹙,幽幽瞥了他一眼,“你今儿话有点儿多啊,往后这种事少提。”
“哎呦,您教训的是。”
贺老头赶紧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也就是和您亲切,这嘴上才没个把门的。
不过陈爷您放心,那小鬼子喝得酒,我可没少往里吐口水。
这,怎么着也算是给大家伙出气了吧?”
陈佑顿时哭笑不得,瞧着面前的酒菜,瞬间没了胃口。
想到贺永强受伤,到底还是和自己有点关系。
不知道贺老头有没有怀恨在心,朝菜里吐口水呀。
贺老头见他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忙不亦摆着手说,“陈爷,咱对您只有感恩的心,绝不会做那事儿。”
“去去去,看到你就烦,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陈佑摆摆手,赶苍蝇似的将他赶走。
贺老头如蒙大赦,点头哈腰退开。
没多会儿,贺永强抱着一坛二斤装的白酒回来了。
他当着陈佑的面把酒开封,陪着笑说,“陈爷,这是我爹珍藏的好酒,您赏脸尝尝。”
他媳妇跟着走过来,把手里的酒壶放在桌上,随后用酒勺打出清冽酒水,慢慢倒入酒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