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当时百般哀求,还拖延时间派人去向皇帝求救,都是无用。
宋长史虽然言辞有礼,但行动却极为强硬——他直接让人把李琰从宅子里搜了出来,强行带走。
李琰看到他就想起前世遭遇,心中顿生不快,宋长史却好似没看出她的脸色,笑着说自己是奉殿下之命来接她的。
宋长史随后去找武德使彭知信交涉要人。
彭知信原本不敢干涉魏王的事,但他毕竟是皇帝的人,知道这两位为了这女刺客还吵过一架,此时就有点踌躇不定。
“彭大人不必担忧,陛下若是怪罪,魏王殿下会一力承担。”
彭知信只能苦笑:皇帝远在北疆,洛京此时就是魏王说了算。皇帝若是要怪罪也得等他回来,可若是得罪了魏王,此时就会有大祸临头。
他痛快地放人了,宋长史也贴心的签字留底,此事就算在魏王账上了。
夜色沉沉,魏王府的马车在大街上快速驶过,李琰想揭开窗帘看一眼外头,却被砚羽阻止:“总管说了,为安全起见,车中垂帘都一律放下。”
“那是防刺客的。现在魏王高枕无忧,还愁什么刺客?”
李琰语带讥讽,砚羽有些不安的轻声道:“魏王也说了,不许您在外面抛头露面。”
“他干脆把我关起来得了——反正是换一个监牢。”
砚羽不敢再说,李琰干脆将窗帘彻底卷起,一路饱览夜景。
魏王的府邸离景明坊不远,李琰看着景明坊熟悉的灯光夜景,心中有些感伤——
酒馆那几个人被她连累,现在还在监牢里呢。
虽然在计划制定之初,这些人就注定是牺牲品,但长久相识甚至相处以后,终究也会产生不忍。
李琰伸出手,端详着自己的十指,只觉得上面染满了血迹。
她微微苦笑:怎么到此时,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她又看了一阵窗外,无意间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心中一惊,正待细看,马车已经疾驰而过。
这人是谁?仿佛平日里经常看到,但又印象不深。
她冥思苦想一阵,隐约有印象,好似是宗室举行庆典时见过。
应该是哪个兄弟姐妹身边的长随,但究竟是哪家府上的,实在是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