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接下来对着弥超吩咐了几句。
“画图那两人不能留,其他人废掉一对眼睛就算了……毕竟要办喜事,少造些杀孽也好。”
李琰听得清楚,低下头,唇角微微勾起,再抬头时,仍然是那副眼圈微红的模样。
“已经替你处置了这些小畜牲,别气了……气大伤身。”
魏王难得在哄人,虽然温柔,但明显有些笨拙。
李琰瞪了他一眼,仍然咬唇不语。
“你到底怎么了?”
魏王觉得有些奇怪:他跟刘宅那边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是不共戴天,她怎么也不能迁怒到他头上吧?
“你们男人去青楼楚馆,是不是都这样?”
“哪样啊?”
她含羞指了指那副春宫图,魏王立刻懂了。
“孤难得去过几次,都是有事商谈,没空搞这些风花雪月。”
她眯着眼睛看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眼神有些危险:“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你就是在跟北燕使者谈判。”
魏王回忆起那次她艳丽诱人的装束,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脸上微红。
“那次你就对我百般轻薄……果然男人去那种地方就是不干好事!”
她的语气有点秋后算账之意,魏王只觉得头皮发麻,暗暗叫苦。
他正想辩解,却见她指着那张春宫图,冷笑道:“你看他们画的就是青楼之中的景象:这群纨绔衣冠楚楚,这可怜的女子却衣不蔽体。在街上时个个人模人样,背地里却是这么龌龊下流!”
眼看风暴没有波及到自己头上,魏王当然是连忙点头赞同:“刘家上下全是荒淫无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见她面露疑惑,魏王便讲刘家旧事:原来他那位继母原本是他父亲的侍妾,亲爹就是赌徒。
她为了扶正便想了些歪门邪道,给刘父用了春药,药力过猛险些一命呜呼。
刘家因为是世代是禁卫军官,在当地也颇有些脸面,因为紧急唤来郎中抢救,这事传扬了出去。当时刘子昭还是幼童,跟小伙伴玩耍的时候就遭人调侃嘲笑。
“你说说,这都什么破事?!”
魏王说起自己破碎的童年就怨言满腹。
“后来她扶正了以后就更不得了了,带着我爹到赌场去狂赌滥嫖,白日宣淫。”
“在此之前,不敢说我刘家家风有多正,起码也没有什么难听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