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蔓青动作极轻地帮他除去里衣,手指忽地碰到他起伏得厉害的炽热胸膛。
她的手指冰冷,凉意水一般荡漾开来,展昭忽地睁开了眼睛。
姚蔓青没想到他居然会醒,脑子嗡的一声,半边身体都僵住了。
展昭的眼睛里,再无素日清明,有的只是炽焰漫天。
他一把将姚蔓青拉到怀中,铁箍样的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身子,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姚蔓青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刘向纨的脸。
端木翠回到家的时候,刘婶已经拉着公孙策嘀嘀咕咕老半天了,一边嘀咕,眼神儿一边往院中那方青砖砌起的花坛上飘。
“端木姑娘说,这花坛空着可惜,种上些花花草草热闹些,我隔天就给她带来了老多花种。我怕年轻姑娘家没长性,还特意跟她说:端木姑娘,有些花开得晚,花期长,你得耐得住……
“她笑笑没说话,头天晚上全种下了,第二天白日里倒也罢了,晚上……”
说到此,刘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那天晚上是怎么个情况?她本是睡下了,半夜觉得口渴,摸黑穿衣起来去灶房倒水喝,房门刚拉开条缝……
她看到端木翠就站在花坛前面,微红色的烛光盈盈冉冉,把整个花坛都笼住了。
刘婶觉得很怪异,开始她也没想到到底怪异在哪里,片刻过后,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端木翠两手空空,根本没有持着蜡烛!
后来端木翠俯下了身,刘婶终于看见那根蜡烛,静静悬在端木翠肩膀偏上的地方。微红色的烛光像是春蚕抽丝,一丝一丝地吐出来,将整个花坛笼在烛光织就的茧里。
刘婶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她避在门后,目光慢慢移到花坛正中。
她惊诧地发现,所有的花都开了!
当季或者不当季的,紫荆、金钟、慈姑、金鱼草、腊梅、金桂,还有大爿罗盘样碧叶托着的粉荷。
刘婶是没念过书,但常识是懂的,再怎么说,这荷花不应该是院子里一方小小花坛就养得活养得住养得长的。
而且,所有的花都是破败的。
枝叶凋零,藤蔓枯皱,花瓣萎缩,有的从中折损,露出惨白的茎干来。
端木翠忽然动了一动,疑惑地向着刘婶这边看过来。
刘婶吓坏了,身子一颤,居然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门给关上了。
寂静夜里,门被砰地关上的声音,分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