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面传来一阵叫骂声。
银锭抬头往前看,见前面河面开阔,水流也慢了不少。
小货郎叹口气:“这里不好走,像这种大船,经常搁浅,需要纤夫拉着通过。”
船速降下,船主也没下船,直接站在边上,和下面打招呼。
这船很大,船主也没喊话,拿着面彩色旗子,对下面挥了挥。
下面也有回应,很快,就有二三十个纤夫被叫出来,开始准备。
银锭眉头紧皱,蜂哨悄悄扯他衣袖,他跟着到另一边。
“坨坨哥,我方才问了几个人,都说这边的地被抢走了也没人接手种,而且,我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
蜂哨拉着银锭往一边走,走到甲板另一边,那里聚集着几个船上的水手。
蜂哨下巴一抬,示意银锭往那边看。
银锭一眼瞧见,其中一人手上有绷带包扎,仔细打量,此人身材瘦小,比旁人都要矮一些。
“你说,去房间摸我们包袱的,是不是他?”
银锭眼睛微眯:“十有八九。”
“他的手,应该就是被我放的夹子夹伤的。”
蜂哨恨声:“偷东西偷到我们头上,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银锭小眼睛微眯:“王爷王妃吩咐过,让我们不要惹事。”
“不过,被人欺负了,就可以反击。”
“若被人欺了,却不敢报复,那也不是咱王府的作派。”
蜂哨点头认同:“对,丢不起那人。”
银锭小胖手摩挲双下巴:“盯着他,别惊着他,等午睡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
蜂哨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没多一会儿就摸清此人的名字,住哪屋。
银锭到船边,往下看,纤夫们拉着船,个个用力,脊背被磨得发红,晒得发黑。
他们低着头,嘴里喊着号子,深踩在水滩上。
银锭看得心情沉重。
一直到走过三里多,水滩情况才有所缓解,水又开始显急。
但这些纤夫也没有停下,依旧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