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在一个多时辰里,在你眼皮底下,偷走满屋子的东西?若是金银财宝,也就罢了,可连家具都偷,床,衣柜,这都是多重的大件,你就半点声响也没听见,这可能吗?”
丁亨寿一直处在悲伤里,没办法思考,现在听他一说,也有点回味儿。
“您说得对,但,到底是什么呢?”
刘九郎思索:“也许,是神明示警,某种惩罚。”
丁亨寿一激凌,神神鬼鬼的事,最是吓人。
刘九郎打量他:“你有没有干什么让神灵不悦的事?”
“没,没有啊,我和之前一样,行乐都是在这个院子里,又不出去害人,怎么会……”
丁亨寿声音里有几分惶恐:“要不,我去水神前拜祭一下?”
“先不忙,”刘九郎思索,“此事,要从长计议。”
那几个人还没有找到,此时拜祭,万一生出事端,会更麻烦。
丁亨寿却道:“这……能不能快些?我实在等不及。”
刘九郎的话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希望,万一真是因为神明震怒,万一拜祭了就能把东西都还给他呢?
刘九郎冷然道:“急什么?不过就是些许财物罢了。”
丁亨寿喉咙一哽——此许财物罢了,说得轻巧。
他略一思索,上前道:“实不相瞒,丢的不止这些,还有……”
他话未了,师爷快步进院。
“大人,外面……”
师爷没说完,看到刘九郎,后面的话又咽回去。
刘九郎目光一扫,师爷立即心虚垂下头。
“既然如此,我先回避。”刘九郎淡淡道。
他说了,可没动。
丁亨寿怒视师爷:“你哑巴了?支吾什么?有什么是九公子不能听的?快说。”
师爷不敢再隐瞒:“八公子派人来了。”
丁亨寿一噎,想骂师爷几句——真他娘的没眼力,当着九公子说八公子,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师爷满心委屈,我说不说,你非让我说,说了你又不高兴。
刘九郎语气淡淡:“既然如此,就把人叫进来,我也想知道,八哥派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