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是稀罕物,刘菊活了小半辈子没吃过新鲜荔枝,罐头吃的不少,这不,刘萍前脚到家,她后脚就到。
“荔枝在哪?快拿出来。”
刘萍端着茶缸子,瞥见大姐身上的花衬衫是拣她那件比着做的,“你可够快的,提前走的?”
“能不提前吗?天气这么热,荔枝不经捂。”
刘菊嫌她不懂精贵水果,满屋子搜寻,没瞧见荔枝,赶去拉冰箱门,“哪儿呢?”
“后面厨房水桶里镇着,你提的时候留点神,别把水漏进黑塑袋子里,荔枝浸多了水不好吃。”
水桶里满满一大袋荔枝,刘菊现剥了两颗尝味道,正是时节的新鲜荔枝,入口清甜,汁水四溢。
吃了两颗想三颗,“罐头荔枝就是比不上新鲜货,味儿可真甜。”
刘菊舔唆干净手指头,取了搪瓷盘拣荔枝,拣出一半,拿了荔枝叶盖在上头,余下的连防水塑料袋都一并装自己网兜里。
防水塑料袋能封窗户缝。
她在后面厨房拣荔枝,刘萍听见动静,微撇了下嘴角,“靠墙边的箱子里还有香蕉,你拿一整串,拿有些青的那串,青的能多放两天放不坏,小石头也能多吃几天。”
小石头快要满一周岁,乔珍美奶水好,孩子被喂的白白胖胖,不像泥鳅那样精瘦精瘦的,像根青竹竿,半点不讨人喜欢。
刘萍还是不满意这个女婿,又朝后面厨房嚷:“另外还有洋面条,你拿二十包,往鱼头口胡同送一些,余下的别动。”
五月中旬,乔珍美从庄上小学调去了市区二小教数学。
为了方便喂奶和上下班,马未秋在鱼头口胡同租了一间不到十平方的屋子。
屋门口搭两煤炉子做饭烧水。
夫妻俩有正式工作,生炉子做饭的时候少,多数是吃食堂。
换在别人家,新修了房子又在外面花钱租房子,必定会闹出事端。
刘菊这个当婆婆的是夜里合手念阿弥陀佛,“可算能睡个整夜觉。”
刘萍是偶尔会带些吃食去看小俩口,姐妹俩去看小夫妻就是单纯的看望,默契地不提帮忙带孩子的茬。
刘萍不是亲妈,不帮着带外孙勉强能说得过去,刘菊是正儿八经的婆婆,不想带孙子,就使唤小女儿过去帮她哥嫂洗尿布带小石头。
得了一堆吃食,刘菊明白不是白拿的,走去客厅问:“说吧,有什么事要我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