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再急有什么用?谁让他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刘萍嫌侄儿惹祸,把听来的消息仔细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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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担心吵闹,不好听也不好看,小芽儿瞧见有吃的,爬上木圆凳去抠网兜里的香蕉,钟月芽听到小叔子没死,只是被抓去当劳改犯,心嫌麻烦跌份儿,拆了网兜绳子,撇了半根熟透的香蕉给女儿吃。
另外半根想自己吃,碍着长辈在说事,她当媳妇的不好这么事不关己,大嚼大咽地吃香蕉,刚想包了香蕉皮放桌上,刘景文倒是手快,“你不爱吃?”
话才问出口,半截香蕉已经进了他的嘴,连带着吃了尾音,他爱吃三个字。
刘景时失踪一个月的来龙去脉,被当成一份报纸在读,读报纸的是他姑妈,听报纸要感同身受哭一场的是他母亲,嫌报纸故事无趣的是他哥嫂。
他爸在轮岗值夜班,没看今日份报纸。
报刊上的短篇故事,听的时候或笑或哭,或感慨万千,但报纸就是报纸,谁都没办法伸只手进去搅弄故事曲线,读完了就要翻篇。
大家也都想翻一篇,静听后续。
他大姑等着读完报纸,拿回去好敷墙面。
赵美华哭得眼红,手绢折着揩了好几回,追着刘萍要结果,“他姑妈,三小子的事,你真就不管了?他可是你亲侄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
“介绍信都开不下来,上哪去看他坐牢?”刘菊赶着去鱼头口胡同看大孙子,插杠截话,刘萍趁势坐远,生怕被她嫂子扯住胳膊拉坏裙袖。
“你也别哭天抹泪的喊,被街坊邻居听见,一家子还要不要做人?
亏得报案报的是失踪,要是那啥坐牢,唾沫星子都得把我们全淹啰。”
“什么全淹了?管子还在漏水?早上不是让景武修过吗?”
院里一串车轱辘压石板声,问话的是刘景武的媳妇,小两口结婚日子短,又没孩子,上下班都要一块儿走。
哪怕铁路局跟供电局不在一个方向,绕远路都得碰头,再往家走。
屋里一霎静默,赵美华赶忙答应,“唉,是管子在漏水。”
她不再哭诉求小姑子帮忙,生怕让老二媳妇看见这情形。
刘景武媳妇入门时间短,爱说爱笑的一个人,好多事都得防着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