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明白,秉忠哥,谢了啊。”李乐点点头。
“成,我让阿康这边继续打探着点儿。”
“诶。”
。。。。。。
李乐关上门,坐在电脑前,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戏谑意味的剑桥腔口音,“嘿,Boss!真难得,您老人家终于想起在地球另一端还有个苦哈哈给您管钱的血汗奴工了?”
“怎么,是伦敦的雨终于把您浇醒,准备临幸一下这个已经快被您遗忘的,小小的投资公司了?”
“滚蛋,”李乐没理会安德鲁的贫嘴,直接切入正题,“找你有正事。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人,想利用私募基金来喜钱,通常有哪几种方式和方法?”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即安德鲁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哇哦。。。。。一上来就是这么刺激的话题。”
“怎么,我们的业务范围终于要拓展到刑法典关怀的领域,开拓特色金融服务业务线了?还是说你终于对枯燥的学术感到绝望,准备在金融犯罪的边缘试探一下?上帝,我是不是该立刻去订一张去开曼或者维京群岛的机票,提前熟悉下环境?”
“那我不如找张凤鸾,他比你更知道怎么跑路。你就当是个假设性的问题,我遇到点情况,需要评估一下可能性,想听听专业人士的看法。”
安德鲁“哦”了一声,语气恢复了专业,“一个假设?好吧,让我想想。。。。。。你怀疑有人用私募基金当洗衣房?那你先说说,按照你朴素的金融直觉和犯罪想象力,如果是你,你假设的剧本是什么样的?”
李乐组织了一下语言,刚才的过往的见闻和推测说道,“我。。。。。比如,先成立一个私募基金,然后把来路不明的钱,通过层层伪装,比如冒充成某个离岸实体的投资款,投入这个基金。”
“基金再去投资一些估值难以准确衡量、或者交易不透明的非上市公司资产上。通过虚增资产价值、伪造交易、关联交易等手段,将黑钱伪装成投资回报,最后通过基金分红或者份额赎回的方式,让钱干净地回到投资者手里。”
“或者,更简单粗暴一点,直接伪造投资项目,用基金的钱去收购一个实际上由自己控制的空壳公司,钱转一圈就又回来了,但在账面上却成了一笔失败的投资亏损,黑钱就这么被洗成了亏损的合法资金?”
“哈哈哈。。。。。”安德鲁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Boss,看来你平时没少看刑侦剧或者金融犯罪小说。行,入门级理解算是到位了。”
“别扯淡,说点实在的。”李乐有些无语,安德鲁本性应该没有这么活跃的,估摸着是让表哥给带坏了?
电话那头,安德鲁清了清嗓子,“好吧,严肃点。你刚才说的,确实是些老派、经典的玩法。简单来说,就是高买低报或者自买自卖。”
“比如,基金用黑钱高价投资一家其实不值那么多钱的空壳公司或者关联公司,这笔黑钱就变成了合法的投资款。”
“然后,这家公司再通过虚增业绩、伪造合同,把估值做得更高,最后找个下家接盘,或者干脆就由基金本身在后续轮次里用更多可能是干净的资金去接盘,把之前的投资退出,黑钱就变成了合理的投资收益。”
“当然,还有一种更粗糙的,就是直接伪造投资记录和退出记录,钱在基金里转一圈,出来就是利润了。”
李乐咂咂嘴,“这不就是那帮拍电视电影的经常玩儿的把戏?”
安德鲁笑道,“所以说落后,初级,低端,你指望这帮书都没读明白的人理解更新的,高端的手法,不是强人索男么?”
“而且,这种手法,在监管日益严格的今天,尤其是在欧美主流市场,风险很高。”
“基金的审计、LP的尽职调查,都不是吃素的。除非整个基金从上到下就是为这个目的设立的,而且参与方都是自己人,否则很容易露出马脚。所以,更高级一点的做法,是把这个过程做得更复杂、更隐蔽。”
李乐认真地听着,这些套路虽然基础,但经安德鲁系统一说,脉络清晰了很多。“那新式的玩法呢?”他追问。
“新玩法,那就就精致优雅的多了,随着监管技术和金融工具的发展,手段也在升级。充分利用了全球化和互联网带来的便利。”安德鲁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一个,拥抱科技,玩虚拟资产和线上业务的概念。比如,设立一个基金,号称专注于投资金融科技、电子商务、数字媒体这些热门领域。”
“然后去投资一些实际上业务量很小、但听起来很唬人的线上公司。这些公司的收入可以通过机器人刷单、虚拟交易等方式伪造,制造出高成长性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