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苦笑道:“你总说我激进,却不去想全面发展了一百大几十年,大明这艘巨轮的前进势能越来越强……不是我激进,而是它越来越快,也注定了会越来越快。”
“……你总有道理。”朱厚熜悻悻道,“大明有今日果,非你一人之功,却起于你这个因。这固然可喜,亦令人心忧。未来如何,我想不到,更看不到,你既已明白会越来越快,那就少些往前推,多些往回拉,不然,真的会出大事。”
李青颔首:“我从不是个激进的人。就如时下,财政难以支撑,我不也爽快同意了收紧开支?”
闻言,朱厚熜一下子心安许多,哼哼道:“人贵识时务,希望你能一直识时务。”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没跟他一般见识。
……
聊完国事,又为朱厚熜梳理了下经络,针灸了一番,李青回到连家屯时,已经下午了。
赵贞吉还在格竹子。
见他回来,才停下了致敬偶像。
赵贞吉一揖:“多谢侯爷招待。”
“不打算在我这住了?”
“是,太上皇既让我继续做官,还是避下嫌才好。”
李青想了想,颔首道:“如此也好,我这人名声不咋好,跟我走得近,对你不好。”
赵贞吉怔然,继而好笑道:“人心都有一杆秤,纵观侯爷这么多朝的作为,是非功过,无需赘述,您又何必如此……呵呵……”
“认可不影响恼恨。”李青笑了笑,“我就不送你了。”
“哪敢劳侯爷相送?”赵贞吉又是一揖,“哦对了,太上皇不打算让朝廷以官方名义推广心学吧?”
李青失笑道:“等你忙完私事,再去大高玄殿面圣,自然会知晓。”
“呃……也好。”
赵贞吉有些无奈的笑笑,“下官告辞!”
“嗯。”
……
徐府。
徐阶、赵贞吉相对而坐,张居正打横作陪。
徐阶笑呵呵道:“年前就让家里的厨子学了几样川菜,就为今日,孟静尝尝看,可有家乡味道。”
赵贞吉连忙道:“阁老实在太客气了,贞吉何德何能?”
“今日是好友相会,不必称官职,再说,我也没长你几岁。”徐阶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与你相比,我还真显老呢,记得孟静你今年都……都过五十五了吧?瞧着却是堪堪知天命,还是心学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