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用说透,李年已是恍然,如果他在之前与徐世绩争权,徐世绩感觉难以应付,或是对大事有碍之时,这封手诏就将是对他的致命一击。
李年心中苦涩,陛下这是……
那边徐世绩看着他的脸色,心说就知道会是这样,也是他之前过于掉以轻心,最终给了李年指手画脚的机会。
虽然李年并未表现出太多其他的意思,可苗头分外不妙,今天是质疑他专权,应该事先禀明朝廷,之后又会说什么?做什么?
很多事就是这般,有了开头,接下来就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接踵而至,更何况这是一位常年带兵的军中上将。
别看李年说的冠冕堂皇,让他有些无言以对,但他是断然不会轻信于人的,在河南大家哪个不是嘴上说的好好的,但背地里下刀子你见谁手软过?
河南幸存下来的这些人朋友都多,可交心的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在泥潭里打过滚的人,谁又敢跟人交心?
程知节如此,张亮,张公瑾如此,他徐世绩亦是如此。
不然徐世绩不会这会把皇帝的手诏给拿出来。
这封手诏他一直随身携带,之前没露一点声色,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这是把双刃剑,虽然能定上下主次,可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让李年想太多。
就像现在,看过手诏之后,他们两个几个月相处下来的那点私交算是不剩多少了,以后再要说话,还不知多费劲呢。
徐世绩暗叹一声,“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弟的不对,小弟在这里先给大兄陪个不是……”
李年摆手道:“这话说的……陛下有命,我等臣下怎敢不从?之前是我想的多了,此战我李年听令行事便是。”
徐世绩敲了敲桌案,脸皮厚的人心态转圜也快,开始叫屈道:“你看我怎么说来着,这手诏就不应该拿出来,也是方才被大兄落了脸面,情急之下有了轻率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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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予我手诏时便说,大兄性情率直,忠心可嘉,给我这封手诏不是为了别的,还不是怕我初来乍到,与大兄起了隔阂,无法服众?”
李年冷哼一声,“贤弟智计无双,善聚人心,又是皇亲国戚,我哪及得上你?”
徐世绩斜眼看了李年一眼,“旁人也就罢了,大兄功勋无数,也是皇亲国戚,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李年被气乐了,“贤弟这面皮怕是能当甲胄来用了。”
徐世绩抱拳笑道:“过奖过奖,只是比不得那些秃驴,被人打了左脸给右脸。”
…………
“这几个月来,大兄心情郁郁我都看在眼里的,前些日接了个消息,还没来得及跟大兄说,听完之后大兄心情可能会好一些?”
“哦?不妨说来听听。”
两个人不是孩童,相互给个台阶,踩着也就下来了。
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恩怨,就是有了些隔阂,还需时日来补救罢了。
徐世绩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我这刚接到的消息,此次领兵到辽东城的是右武卫大将军薛万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