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进闻言,却面露难色,摆手道:“恐怕来不及啊,姐。我临走前还要拜会本地的同行,总得跟他们道个别吧,这事儿我已经约好了,推不掉的。姐,实在抱歉,你还是自己去吧。”
蒋琬翻了个白眼儿,佯装生气道:“你这个人啊,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每次都说得好听,一到事儿上就掉链子。”
蒋进嘿嘿一笑,厚着脸皮道:“我这不是另有安排嘛。你尽管去买,钱都算我的,行不行?就当是我赔罪了。”
蒋琬被他逗笑了,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一说。说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蒋进眼睛一亮,道:“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啊,多买一点,带回临城也可以吃。我晚上过来拿,行不?对了,姐,你去那里可是要小心点,颐和路人多眼杂,小偷小摸还是挺多的,你可得看紧了自己的东西。”
蒋琬点头应下:“好了,我晓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蒋进前脚刚离开不久,蒋琬后脚便也出了门。
不过,她并未按照蒋进所提议的那样前往颐和路,而是脚步匆匆,直接去找老吴。
老吴见蒋琬突然到来,还以为是转移的事情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神色不由紧张起来。
蒋琬见状,赶忙说明来意,说自己感觉到弟弟蒋进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身份。
老吴闻言,眉头紧锁,忙追问蒋琬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蒋琬微微思索后说道:“若不是有所察觉,他不会三番五次地跟我提颐和路,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老吴听后,沉吟片刻,觉得蒋琬说得在理。
他抬头看向蒋琬,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问道:“那你觉得你这个弟弟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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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蒋进的警察身份太过敏感,而其所在的侦缉科,很大一块职能便是针对他们这个组织的,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蒋琬轻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蒋进从小就嫉恶如仇,虽然他现在穿着警察的衣服,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自己的正义和坚持。他若真的有什么想法,肯定会先来找我问个清楚,而不是直接上报给上面。”
老吴听后,微微点头,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但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
蒋琬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对斗争的残酷性理解的还不够深刻,有必要给她强调一下。
老吴端起搪瓷缸喝了口冷茶,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望向远处,声音低沉得像压在喉头的石头:“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这两头饿狼对我们组织的破坏力极大,据我了解,光是苏浙一带,被这两处咬住的同志就占了全年损失的三成。”
蒋琬心头一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老吴用指节敲了敲桌沿,继续道:“去年四月,南京夫子庙附近有家‘祥记绸缎庄’,表面是老板做布料生意,实则是咱们在城南的联络点。
特务处的人盯了整整三个月,从老板每日晨起去茶楼听评书,到晚上关铺前擦门匾的习惯,连他给乞丐施舍铜板的次数都记了账。
四月十七那天下着雨,老板照例去茶楼,后头跟了三个便衣——其中一个假装撞翻他的油纸伞,趁机往他衣兜里塞了张字条。
那字条上写着‘今晚子时,码头三号仓’,老板以为是紧急联络,结果刚到码头就被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