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释依鲁摇头:“不是。”
说着递出林风给的信物,含泪肯求。
“还请女君救我挚爱一救。”
祈妙闻言不敢耽搁,简单交代十来个跟她学习的女学生几句,抄上药箱便翻身跃马。
“赤乌公,烦请领路!”
一路紧赶慢赶,赶在正午前抵达。
苏释依鲁跟青年紧张看着祈妙,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林风还需要上朝就先行离开。
祈妙诊脉十数息,指尖凝聚一道青绿灌注妇人经脉,循着经脉游走全身,待结果出来已经夕阳西下。她对苏释依鲁道:“病灶俨然有扩散,腹腔内病液聚集极为严重……类似的病例我经手不下百次,贵夫人算是比较严重那拨,不过也不是没治愈的可能,只……”
她话没有说完就被苏释依鲁打断。
“但说无妨,上刀山下火海也能做到!”
青年眼中也泛起了点点晶莹。
祈妙斟酌再三,直白道:“我这法子可能有些有悖常理,需要切除病灶,也就是说贵夫人一旦摘除了胞宫,便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以往那些妇人的丈夫对此甚是反对……”
哪怕病患已经五六十,早已绝了天癸。
哪怕用不上,却也不肯舍弃换一命。
不过,祈妙从来是选择性听取病患家属意见。要是病患家属意见威胁到病患性命,她会以病患本人决定优先。生死之间,人生百态。
祈妙早年也一直以为病患应该会以自身性命优先,只是当见过病患执拗不肯割舍,害怕不能孕育、害怕影响丈夫体验,将自己性命活生生拖没了,祈妙怒其不争之余,脑门上也梆梆梆冒出几个问号,思索医者病患关系。
对病患来说,他人体验凌驾性命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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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死也不肯割去胸乳或是胞宫。
若她们是觉得失去这些部位会惹来邻里闲话、世人非议,承受不住舆论压力而胆怯不肯割舍,祈妙还能理解一二。但因为夫妻事……
她实在不理解。
祈妙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人性却发现还嫩。
苏释依鲁:“必须要舍去?”
祈妙神色肉眼可见地淡了点。
“我医术不精,眼下只有这办法。贵夫人情况不容乐观,若非赤乌公用武气护着,多少遏制病气扩散,怕是人已经撑不住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拖延,尽量在一旬给出决定。”
苏释依鲁不假思索:“那就舍掉!”
祈妙脸色和缓道:“赤乌公能有此悟性也属难得了,不过,还是要先问过贵夫人。”
青年:“舅舅不能替母亲做决定?”
他实在不想母亲知道用什么办法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