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截止时间到了,整个考场都传出若有似无的哀嚎之声。
太繁琐了,根本写不完。
陆启霖晃了晃脖子,长舒一口气。
从八岁到而今十四岁,整整六年,他的努力在今次迎来了检验。
头一次对会元,他有了不确定。
毕竟,时政策问的成绩,皆看阅卷官的喜好。
他揣测着主考官是孙曦孙大人,人上了年纪,多年的首辅位置坐下来,应该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虚话,是以答得每一条都很务实严谨。
应该,也算符合主考官口味吧?
陆启霖一边想一边往外走,才踏出门口,就对上了楚博源的视线。
对方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陆启霖挑挑眉,唇边泛出笑意。
“哼。”
楚博源干脆上前两步,“陆启霖,我一直没忘记当初的约定。”
“哦,我记性尚可,不用提醒。”
楚博源冷笑,“既然没忘记,那就放榜之日再说。”
他快走两步又回头,“可惜当初没与你约定赌注,否则。。。。。。”
赶考的举子们参加了好些宴席,自是早就知晓了两人身份,听见两人对话,不由就放慢了脚步。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但这贡院门口就丁点大,可不是他们主动要听的啊。
周围人越走越慢,让门内的举子不断催促着,“前面的,倒是快些,不赶着回家洗澡吃饭吗?”
一堆人都没怎么洗澡,都快馊了好吗?
众人仍旧“龟步”。
这时,终于听见陆启霖开口,“你,很在乎?”
众人一怔,咋没说下什么赌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饶是楚博源也是错愕的望着陆启霖,“你在什么?君子一诺千金,既然约定,自是在意。”
陆启霖摇摇头,“我问的是,你很在意名次吗?你在意名次在我之上,还是在意自己是不是会元?”
楚博源昂首挺胸,“自是会元的头衔让人趋之若鹜,都是读书人,谁不想金榜得名蟾宫折桂?”
他的话音落下,周遭不少举子下意识就击掌道,“说的对。”
“是啊,我辈苦读多年,谁不盼着这一日呢?”
眼看着附和楚博源的学子越来越多,从贡院门口挤出来的学子也都不散开,反而绕着他们看,陆启霖改了主意。
原本,看在贺伯伯的面子上,他懒得与楚博源计较,不过对方再三挑衅,跟着癞蛤蟆似的不断蹦跶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