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府皇宫,金碧依旧,却难掩弥漫在雕梁画栋间的颓败与惶恐,
殿内,镇朔军核心将领肃立,而原本属于西夏国主的座位上,此刻坐着贺烽!
一侧,李锐武,董怀安,张德柱一干镇朔军的核心将领成列而立
李乾顺则站在另一侧,而包括李仁忠,李察哥以及其他重要宗室核心人员,则侍立于旁
他们身着素服,面色死灰,与玄甲按剑的镇朔军将领,形成了鲜明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这是亡国之君与征服者之间无声的较量……
贺烽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这群曾经的西夏统治者,最后定格在形容憔悴的李乾顺身上:
“国主……”
贺烽略有些调笑的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乾顺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他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昔日的一国之君,此刻虽并无枷锁在身,但毋庸置疑的,已是阶下之囚!
贺烽并不在意他的神态,继续说道:
“京兆府一战,是非曲直,天下自有公论……”
“李仁忠贪功冒进,致使十万西夏儿郎埋骨他乡,此乃人祸,我兴兵,一为自保,二为止战!”
他话语一顿,目光转向一旁脸色惨白,低头不语的李仁忠:
“你可曾想过,与金人联手,多少家庭破碎,又险些为你李氏宗族引来灭顶之灾?”
李仁忠浑身剧震,伏倒在地,事到如今,此刻他已无以依凭,亲自面对这些能取他性命的人,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李仁忠满脸的恐惧,跪伏在前,以头抢地,声音更是无尽的哽咽:
“罪臣……罪臣万死!累及宗庙,百死莫赎!”
他此刻的悔恨,半是真心,半是巨大的恐惧!
贺烽不再看他,目光重回李乾顺:
“国主,西夏立国近百年,自有其传承,我非嗜杀之人,亦不愿多见流血,”
“所以,我愿给西夏,给你李氏一条生路……”
李乾闻言,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哑声道:
“敢问……王爷,是何生路?”
“附庸!”
贺烽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西夏国号尚存,你李乾顺仍为国主,居于这皇宫之内,宗庙祭祀亦可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