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卬闻言,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死死盯着高长敬,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高长敬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笃定,断然说道:“但此法断不可取!”
宇文卬眉头一蹙,故作不解地反问:“为何不可取?陈宴那奸贼权势滔天,若不暗中筹备武力,难道要徒手复仇不成?”
高长敬脸上露出肃然之色,眉头紧蹙,语气凝重如铁:“陈宴身边高手如云,府中护卫层层戒备,皆是身经百战之辈。”
“就算殿下武装起一支百人队伍,也难摸到他近前,更别提下手的机会。”
顿了顿,目光沉凝,字字句句都戳中要害:“纵使侥幸找到空隙冒险动手,他身边暗卫反应极快,也很难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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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失手,殿下便是自投罗网,再无翻身可能!”
宇文卬面色愈发凝重,眉头故意拧成一个川字,指尖收紧。
他抬眸看向高长敬,语气中带着几分认同与急切:“那你有何高见?”
上钩了。。。。。。。。。。高长敬见他神色松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心中暗自嘀咕,随即目露精光,语气笃定地说道:“在下有一个更利落的法子!”
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再将矛头对准陈宴,更容易骗取眼前这个少年宗室的信任。
“什么法子?快讲!”
宇文卬迫不及待地追问,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眼中满是期待。
好似此刻已然被复仇的念头裹挟,只想找到一条可行之路。
高长敬见状,不再卖关子,缓缓探手入怀,取出一个被厚布层层裹住的物件,大小约莫巴掌见方,看着沉甸甸的。
“殿下看此物!”他将物件放在案几上,推到宇文卬面前。
宇文卬盯着那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眉头微挑,满是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高长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解开布包的绳结,一层层将厚布摊开。
随着布料落下,数十枚泛着铜光的钱币露了出来,形制规整,正面刻着“布泉”二字,与当朝流通的布泉钱几乎别无二致。
他将钱币往宇文卬面前又推了推,沉声说道:“此乃在下仿造的布泉钱。”
话音刚落,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寒光:“只要殿下将此物大量流入长安市井,让假钱泛滥成灾,必然会造成物价飞涨,民生动荡。”
“陈宴身为京兆尹,掌管京畿治安与民生,出了这等大事,他难辞其咎!”高长敬语气愈发笃定,声音压得更低,“只要捅出的篓子够大,百姓怨声载道,太师定然会对他失望透顶。”
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一旦他被贬谪出长安,没了京城的势力庇护,没了身边的重重护卫,咱们想对付他,还不容易?”
宇文卬低头看着案几上的假钱,又抬头看向高长敬,眼中瞬间亮了起来,猛地一拍案几,脸上满是兴奋与赞许,高声夸赞:“妙计啊!当真是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