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立刻单膝跪地,迅速而轻柔地撕破胎衣,清理小马驹口鼻中的黏液,确保它能呼吸。
随即,他朝着幕布方向,用力地比了一个清晰无误的“OK”手势,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成功了!”小雅各布喊出声,声音有些变调。李乐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屏着呼吸,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麻。老彼得没有说话,但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眼中闪烁着晶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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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充满了生命的奇迹与温情。霍克和助手们迅速做完必要的检查和处理后,便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尽管疲惫不堪,大西洋却挣扎着抬起头,扭过脖颈,开始用力地、一遍遍地舔舐着那个刚刚脱离自己身体的小生命。它的舌头粗糙而温暖,耐心地撕破、清理着那层胎衣,动作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急切。
每舔一下,小马驹那身湿漉漉的黑色皮毛就变得蓬松干爽一些,在灯光下逐渐显现出缎子般的光泽。
“霍克他们怎么不。。。。。。”李乐看着母马近乎虔诚的舔舐,轻声问老彼得。
“这是遵从母性,也是遵从天性,”老彼得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感动,“它在认识它的孩子,通过气味和触摸,建立最初的亲子联系和认同。”
“这不仅仅是清洁,更是在刺激它的血液循环和呼吸,更重要的是,看它能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这是生命最初的考验。”
“舔犊。”李乐点点头,嘀咕一句。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彼得的话,在被大西洋耐心舔舐了全身之后,那匹小公马开始有了动静。它纤细的四肢起初只是在空中无助地划动,试图找到支撑点。
一次次尝试抬起头,又一次次摔回垫草上,发出细弱的哼唧声。
大西洋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不时用鼻子轻轻拱一拱它,似乎在给予鼓励。
李乐、小雅各布,甚至连同刚刚完成接生的霍克团队,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在心里默默为这个小生命加油。
终于,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小马驹依靠着前腿的支撑,颤巍巍地抬起了前半身,接着,后腿也开始用力。它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像风中一片脆弱的叶子,四条腿似乎随时都会打结摔倒。
但它没有放弃,凭借着顽强的本能,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将身体支撑了起来。虽然四条腿叉开站立,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但一匹额头带有一小块漂亮菱形白星、全身皮毛漆黑如无月之夜的天鹅绒、尚带着湿气而微微卷曲的小公马,颤巍巍地、却是真正地站立了起来!
四条腿像音符般纤细,还不稳地打着晃,可终究是站住了。
本能地、跌跌撞撞地朝着母亲温暖的腹部拱去,小脑袋急切地寻找着,大西洋配合地调整着姿势,很快,它找到了,开始用力吮吸起来。那一刻,细弱的尾巴甚至因为满足而轻轻晃动了一下。
大西洋则温柔地回望着它,继续舔舐着它的背脊,发出欣慰的,低沉的哼鸣。
生命的奇迹,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古老也最动人的闭环。
“太棒了!”老彼得终于忍不住,高兴地一掌拍在身前的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和自豪。
“彼得先生,一切顺利。是一匹非常健康强壮的小公马,体重估计在五十公斤左右,肩高90,各项指标初步观察都很好,按照我多年的经验,又是一个小冠军。大西洋也很平安,只是需要休息和补充营养。”
“辛苦了,霍克,还有你的团队。非常感谢!”老彼得用力握了握霍克的手,“请务必好好照料它们。”
“这是我们的职责。”
几人怜惜的看了一眼那对在灯光下相依相偎的母子,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马厩,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刚刚诞生的宁静与美好。
马厩外,斯德哥尔摩春夜的空气清冷而纯净,繁星缀满深蓝色的夜空,静谧而辉煌。
老彼得停下脚步,叫住身旁的李乐。
“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这匹小马的命名权,交给你。怎么样,想好给它起什么名字了吗?”